本帖最后由 SURE轻松 于 2013-4-4 22:39 编辑
2013年3月28日晚,同济大学数字化先行者石永良教授与同济大学NCF参数化研讨小组的同学们在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明成楼B1会议厅开展了一次别开生面的研讨会。这次讨论会上,高年级的同学将自己曾经做过的数字化案例陈列出来,石教授给出自己的意见并回答同学门的问题,低年级的同学讲自己对数字化建筑设计的困惑说出来,石教授一一解答并将自己从事数字化建筑设计的经验、感悟娓娓道来。 同学1:“我对数字化(建筑设计)的疑问从来就没有减少,请大家观看我的第一个作品。这是我决心从事数字化(建筑设计)以来的第一个作品,通过一系列生成手段做出了这样一个,可以算是形态上颇有构成美感,但同时也能说是异形的城市空间里的‘家具’。然而,这和我最初设想的数字化却有一些差距。数字化的作用是什么,人们为什么要用数字化?请老师解答。” 石永良:“之所以用数字化,就像伊东丰雄在做蛇形画廊的时候遇到的问题一样,不论人类怎么随机画线,随机取点,终究逃脱不了自己经历过的一切。所以人类是不可能完全做出超乎想象的东西的,因此为了扩宽设计的范围,人类采取了数字化生成的方式,通过设计设计的方法让电脑产生超乎想象的设计。这就是人们用数字化的原因。虽然你做的不是‘建筑’或者至少在你看来只是一个城市‘家具’,然而建筑到底是什么?这个复杂的东西可以小到什么程度,大到什么程度……这些都是不可知的,有待我们去探索的,至少你不能否认你做的也许是建筑的一部分吧?敢于尝试才是现在这个阶段应该有的心态。” 同学2展示了一个关于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明成楼表皮设计的案例。 同学2:“这是一个课程设计作业,要求是给明成楼加上一层表皮用以改善明成楼的采光日照环境。大概的想法是用这样一个单元体去覆盖整个楼体,并且通过单元体与楼体的夹角来控制采光效果。但是后来也发现,由于种种技术上的原因导致不能通过纯粹的参数化的手法来控制单元体与楼体的夹角,只能通过手动调整。” 石永良:“非常好的一个案例。虽然看起来比较像鳄鱼皮,但是还好,没那么恐怖。毕竟审美都是在变化的,其实我认为审美是建立在整体的基础上的,建立在人类使用的工具的基础上的,就像现当代的抽象画,很多都是通过开发新的工具产生新的效果也就发展了审美。我要说的呢,就是数字化建筑设计和传统建筑设计的区别。我觉得呢传统建筑设计就像是在放牛,放牛的鞭子很短,但是很有力,你需要控制的是整体,控制整体的走向,一层一层最后控制到末端。但是数字化建筑设计就不一样,数字化建筑设计就像是放羊,放羊的鞭子是很长的,可是羊群里面的羊很多,你不是每一只都能控制到,所以你要控制的就是头羊,只要知道头羊的走向,那么整个羊群就在你的控制下了。” 同学3展示了一个在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ABCD楼之间建立一个校园集市的方案。 同学3:“这个方案一开始我是从结构出发得到一个形式的,因为我希望得到的空间状态必须靠这样的材料才能实现所以我从这个角度进行我整个数字化设计。” 石永良:“两个同学的作品其实都不错,但是我觉得啊,前一个同学要比前一个同学的作业好。为什么呢?前一个同学明明就是做的是一个表皮而这一个同学做的基本上是一个完整的建筑,可是我还是认为前一个同学做得好。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一个同学的想法是从结构出发得到一个形式,但是呢?我们没有看到对于材料数据的调研,虽然有可能可以使用各种模拟软件进行力学模拟,但是你控制的参数是什么?是人为调整了形式然后再去做力学模拟吗?可是再看前一个同学就会知道,它是有控制的参数的,虽然这个参数很简单,虽然这个做法处理的问题很简单,但是他是有意义的。也就是前一个同学把握住了我们数字化的核心,他把握住了形式后面非形式的内核,那就是数据。如果这一个同学在做作业的时候能够再往后面做一点那么就一定会更好,比如先弄清楚自己的主要问题是什么,是支撑结构?还是功能流线?还是遮阳?还是考虑人的活动的尺度要求?然后你再去做一些调研,把场地的四个角上都装上摄像头,弄清楚每个时段的人群活动,下雨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出太阳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冬天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夏天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有活动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空闲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上课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放假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这些都是你在做数字化的数据的来源,有了这些数据你就能有充足的设计材料,这样才是一个和基地锚固得非常好的建筑设计。” 同学4也展示了一个校园集市的设计方案,想法是做一个仿生的建筑,利用三维维诺与鸟的骨格为设计的灵感。 石永良:“仿生设计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们一定要做“仿生”,不能做“拟态”,为什么呢?我们要仿的不是形态,不是形式而是形式背后的生成逻辑。我们从鲨鱼皮为什么能够发明泳衣?因为我们提炼出了鲨鱼皮减阻的原理,得到了数据所以获得了仿生的逻辑。而就像刚才说的,光照的控制比较简单,这样只在一个系统之下大家就能非常好地控制变量,然后控制建筑,但是在多个系统下,系统与系统的相互干扰,相互促进就不是1+1=2的问题了。因此做仿生更是需要我们提炼出数据,提炼出形式后面非形式的逻辑。” 同学5:“我想问一下石老师关于数字化的极限的看法。从石老师前面的介绍中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数字化建筑设计就是把一些设计的因素用数据表达出来,然后通过逻辑的计算得出最优的结构,也就是最优的形式。那么对于一些不能数字化的东西,是不是就是数字化建筑设计的极限呢?” 石永良:“我认为,人类的进步就是在把世界逐步数字化的过程,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数字化的,现在不能的以后也能,就像里伯斯金用线条来表示犹太人的伤痕等等,虽然这些也许只是形式的游戏,但久而久之总会有更科学的数字化方法来替代。” 同学5:“但是正如康德所说,希望给知识划定界限,给信仰留下空间,将世界完全数字化真的是合理的吗?” 石永良:“当然,仍和事物发展到极端都不一定是对的,但是我们应该意识到自己的立场,数字化不仅仅是我们改造世界的工具,也可以成为我们解释环境,了解环境,保护环境的工具,站在数字化的角度上我们当然就不去讨论知识和信仰的关系了。” 以下是石老师点评的作品截图: 同学1作品
同学2作品
同学3作品
同学4作品
最后,感谢一下matador 同学的会议记录,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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